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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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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

謝晨微怔,臉上有了一瞬間的錯愕。

他慢慢轉過身,見韓諾手上端著一個燉盅,還呼呼冒熱氣。

怕給人燙著,他趕緊坐起來,接過他手中的東西:“這什麽呀?”

“冰糖川貝燉雪梨,止咳潤肺的。”

韓諾將衣服披在他身上:“我小時候咳嗽,吃幾天這個就好很多,你嘗嘗看。”

謝晨唇角頓時綻開笑意,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水,甜絲絲的。

“我給你端著喝。”

謝晨用手肘一檔:“不用不用,別燙著你,我自己來就好。”

軟糯的梨肉,甘甜的汁水,吃的謝晨胃裏暖融融的,有史以來,這還是韓諾頭一回給他做吃的,這給謝晨樂的都合不攏嘴。

原本他也不愛吃甜,但因為是韓諾做的,這甜,都能甜進心裏。

“媳婦兒,你知道嗎,我十歲那年,遇到個到我家來的小孩兒,他也給我燉過這個喝,不過他沒放川貝,沒你這個好喝。”

韓諾睫毛狠狠顫了顫:“那你還記得那小孩兒叫什麽名字嗎?”

“不記得了。”謝晨搖頭:“我記事晚,現在連他什麽樣子都忘記了,那小孩兒……”

對於那小孩兒的記憶,謝晨已經模糊,只記得那年,韓院長帶著他到家裏來過幾次,和他爸商量什麽事。

謝晨第一次看到那小孩兒,就覺得他長得特別漂亮,跟個洋娃娃似的,韓院長說這是他孤兒院的孩子。

謝晨那會兒就跟他一起玩過,不過那孩子太膽小,自己大點兒聲音和他說話,都把他嚇得哇哇大哭。

抱著他哄都哄不好,跟自己弟弟一樣,要親,親過就不在哭。

前前後後來過好幾次,謝晨還挺喜歡他,他一來,就把好吃的全給他,剛買的玩具也送給他玩。

只是後來,他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小孩兒,聽說是被人領養走,以至於後來連他叫什麽名字都忘了。

當時小,謝晨也不知發生什麽,後來長大才知道韓院長帶那孩子來,是希望他爹勸勸顧清遠,別逼著孩子去獻血。

之後韓院長坐牢,當時謝晨還挺詫異。

還是等到去年顧清遠去世之前,在他爹面前說出的真相,才徹底明白過來。

想想那孩子的遭遇,謝晨現在都還有些不好受,不過才7歲,就被顧清遠拉去抽血,實在是太過於可憐。

也不知道,他現在怎麽樣了。

“算了,不提了,媳婦兒,我明天還想喝。”

韓諾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逝:“好,那我明天再給你燉,你快躺著,別掀被子。”

柔和的笑容養眼又暖心,韓諾眼底那明顯的擔憂看的謝晨心裏美滋滋的。

要不是怕過了病給韓諾,他這會兒真恨不得把人都給囫圇吞了。

也不知道這冰糖雪梨是不是有奇效,當天晚上,謝晨吃過藥後就不怎麽咳了,舒服的睡了一個好覺。

韓諾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,睜眼就看到了謝晨那張俊美又邪氣地臉沖自己笑,身體的某個地方又落進了賊爪裏。

“你什麽時候爬這邊來的?”

“昨天晚上。”謝晨往人身上貼:“實在是想你了,沒忍住。”

韓諾有些無語,拉開他的爪子,想估計是真的想,但想什麽,一看他這張色狼臉就再明白不過:“剛好,別作。”

“我沒好,你摸,我還難受著呢。”

好容易能讓韓諾關心一回,謝晨根本就不想這麽快放過他,楞是躺床上裝病。

一會兒腰疼,一會兒嗓子疼,一會兒要喝水,一會兒要吃飯。

除了上廁所韓諾沒辦法替代,其他時候像是重度癱瘓病人,動都不帶動的。

仿佛不將韓諾物盡其用,他就虧大發一般。

見韓諾忙前忙後的伺候他,謝晨嘴裏是哎喲哎喲直哼哼,但心裏那個美的說都說不出來。

他就覺得,只要韓諾肯對他好,他都願意躺床上一年。

“媳婦兒,我頭疼,你快給我摸摸。”

謝晨抓住韓諾的手,就往自己臉上放。

“你不是頭疼嗎?摸臉有用?”

謝晨痞笑,吻了吻他的手指:“有用,你一摸我就不疼了。”

不咳不燒,生龍活虎,卻偏偏要裝病,韓諾也懶得去拆穿,不要臉也是個技術活兒,做好了,也是一門本事。

說不清楚什麽感覺,或許是謝晨向來強勢慣了,突然間裝柔弱撒嬌,讓韓諾也覺得格外新鮮。

“別吭吭唧唧了,先吃飯,一會兒再摸。”

燉冰糖雪梨簡單,做飯韓諾是不會的。

這幾天都是點的外賣,謝晨口重,清淡的不愛吃,連續吃好幾天,他早就吃不下這些清湯寡水的東西。

“媳婦兒,我們下午吃麻辣口水雞行嗎?這青菜土豆的,我又不是兔子,吃點肉行不行?”

韓諾似乎是笑了一下,輕輕擡起眼皮:“病了就要吃清淡的,你沒得選。”

任何事都是有得必有失,享受了韓諾的伺候,必然也會失去一些樂趣,魚與熊掌不可兼得。

吃的謝晨能忍受,但這麽漂亮一個媳婦兒睡自己跟前不能碰,就特別難以忍受。

回回剛摸到手,韓諾就把他爪子打開,理由也很簡單:“還病著,就別作。”

謝晨開頭還能忍,拒絕三回後,終究還是忍不住了,睡床上跟烙餅似的翻來覆去。

背後的動靜越來越大,韓諾憋不住有些想笑,估計著他也不可能再裝的下去。

第二天一早,謝晨就宣布痊愈,不等晚上上床,在浴室就給人辦兩回。

吃飽喝足,還不忘得便宜怕人不知道似的,嘴欠一句:“我裝病的。”

這股子得意勁兒,韓諾都懶得搭理他。

人好了,自然不願意待在床上,謝晨拉著韓諾出門玩兒,在外面吃飯時遇到一朋友,朋友帶著一大約2-3歲的小孩兒。

韓諾原本無精打采的眼神頓時被這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吸引。

謝晨見他喜歡,不由分說地就給人孩子抱過來交給韓諾:“給你抱抱。”

那小孩兒也不怕生,誰抱都不哭,韓諾喜歡是喜歡,卻也不太會抱孩子,怕給人孩子摔了,抱的特別緊。

許是抱的不太舒服,孩子有些亂動,摟著韓諾脖子的小手拽住了他的衣領,一下露出脖頸間被謝晨啃出來的印記。

半遮半掩的吻痕斑駁在脖頸,她好奇地湊過去,伸出小手摸了摸,奶聲奶氣問:“叔叔,你脖子上怎麽了?”

韓諾頓覺尷尬:“沒事,狗咬的。”

謝晨聞言轉過頭,在他耳邊低語道:“敢拐著彎兒罵我?行,未來三天,你就在床上給我好好躺著吧。”

韓諾臉色陡然一紅:“你……”

對於這方面,韓諾真是怕了謝晨,他實在不懂,都是吃的一樣的東西,怎麽他就能有這麽好的體力。

纏綿悱惻、耳鬢廝磨,謝晨就特別喜歡和韓諾待在一起的日子,若不是韓諾真的承受不住,他真願意溺死在他身上。

休息大半個月,接下來的工作也更加忙碌。

不但韓諾忙,謝晨更忙,積壓了太久的工作一次性要解決,也讓他感覺格外疲憊。

不過再累,他也依舊要回家給韓諾做飯,要不然,這人必然又是一頓泡面就解決問題。

韓諾在幾天之內也接了好幾起案子,但司法鑒定的結果還沒出來。

程默在鑒定中心上班,與韓諾之間也有不少接觸,到底是經常打交道,志趣相投,兩人的關系也越來越好,時不時都會坐下來聊聊天,吃頓飯。

基本上每次,不論是謝晨還是謝銘,只要韓諾和程默說出去吃飯,必然是和對方再一起。

與韓諾接觸久了,程默對韓諾的感覺越來越好,有種相逢恨晚的意味,自然也就格外關註與他。

見韓諾又頭痛,程默忍不住問:“韓諾,你是不是有恐懼癥?”

一個能從屍體碎片中找到蛛絲馬跡,從而為抓捕罪犯提供證據的法醫,從來都不缺觀察力。

在大雨的天氣,韓諾的頭痛沒有一次不發作的,對於血液,也有些極深的恐懼。

韓諾微覺詫異:“你還真是觀察入微。”

“倒也不是,精神鑒定不是我的範疇,只是看到了很多前來做精神鑒定的嫌疑犯,你一到下雨天就焦慮難安,雖然不明顯,但我看的出來你很痛苦,是發生了什麽嗎?”

韓諾搖搖頭。

程默大概也能猜出幾分,恐懼焦慮癥的根源無非也是遇到了什麽不好的事。

“那你有治療嗎?要不要我幫幫你?”

韓諾笑笑:“我有治療,你幫我保密。”

程默詫異地望著對面的人:“你難道沒告訴過謝晨?”

“沒有,並不嚴重,我也不想讓他知道。”

有些傷痛,無法言語,有些經歷,也無法表達,雖然不知原因,但程默明白這種感受,也理解這種為難。

他拍了拍韓諾的肩膀:“你放心吧,既然你不想讓謝晨知道,我也不會說的。”

“謝謝。”韓諾端起咖啡喝了一口,問道:“新婚生活怎麽樣?”

“還好吧。”

“我聽說你們現在和謝老爺子住在一起?”

程默“嗯”了一聲:“小寶說陪他爸一段時間再出去住,不過我還是不太習慣。

小寶不回來,爸有時候出去下棋,同性合法也不過才十多年,我和顧媛再一起吃飯相對無語,這種感覺,多少還是有些別扭。”

想著顧媛對自己做過的事,韓諾目光微涼:“慢慢來吧,顧媛不是那麽容易接觸的人,特別是她的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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